在我们大部分国人眼里,死是一个极其忌讳的话题,很多人不想去触碰这个话题。但哪怕你再不想去面对,也丝毫不会影响死神的最终到来,不想去面对,不会真正解除走向死亡的恐惧。
死亡教育,一直都是我们成长过程中缺失的一块,我们总是怀着喜悦的心情来迎接新生命,却很习惯对生命将走向结束而闭口不谈。
以至于很多人在真正面对家人即将离开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身上插满管子,切开各种器官,然后再痛苦的面对这件事。如果未来的你真的离开了,是否也愿意接受这样的结局。
如何正确接纳生命的逝去?如何帮助家人,帮助未来的自己度过人生的最后时刻?如何真正理解活着的意义?相信我们在读过《最好的告别》这本书之后,你会对这些问题产生新的思考和认识,最好的告别其实就是给予即将离去的人生命的掌握权。
这本书的作者时阿图·葛文德,出生在一个医学世家。他是一名外科医生,是一名作家,但我更愿意称他为一位思想家。
他先后就读于斯坦福大学、牛津大学和哈佛医学院,学习的专业包括的哲学、政治、经济和医学,这些求学经历对他之后深入探索医学、生命和社会之间的关系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在他27岁的时候,阿图就成了克林顿政府的卫生与人类服务部的高级顾问,在多年之后,又为奥巴马政府的医改政策起到了关键作用,在医学之上,阿图不断地对周遭的世界进行探索和思考,他曾经主导了世界手术清单的研发,呼吁用有效清单改变工作方式。
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从自己所面对的各种医学现象里,不断的审视和探索,后来创作出了《医生的修炼》和《医生的精进》两部畅销书。而这一本《最好的告别》,则是继前面两本书之后,他作品的第三部曲。
作为医生的阿图,在帮助病人解决问题的同时,也深深地体会到了自己的无力感。科技和医疗水平的进步,依旧无法让人们逃脱衰老和死亡的命运。对于人们不愿意提及的话题,阿图则是通过自己的观察和记录,进行了深入研究。
如何可以改变死亡的体验而不是妄图改变结局?如何让病人接纳并理解生命的进程?如何懂得真正为人生画上完美的句号?阿图医生通过他的经历,带给我们更多的认知。
01变老,对我们人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情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究竟是如何衰老的?
以前人们普遍会认为,衰老就是身体损耗的结果,然而近年来最新的观点却认为,衰老是由生物的基因设定的,是有序发生的。
比如我们很多人会觉得自己的祖父母、父母都是高寿,我们可能会认为父母的寿命将在我们身上得到遗产,即某些人会觉得自己身上有着长寿的基因。然而事实证明,遗传对于长寿的影响概率很小,相比于平均值,寿命长短只有3%的人取决于父母,也就是说长寿并不能遗传。
阿图医生在书中描写他询问西尔弗斯通老年病学家是否搞清楚了衰老特定的、可复制的途径,他得到的回答却是说:“没有,我们一下子就崩溃了。”
其实,在人类历史进程中,能够有幸活到衰老而死的人是近百年来才完成的一项成就。根据研究显示,罗马帝国的时期的人平均寿命是28岁,而现在世界上多数地方的人们平均寿命已经超过80岁,所以当人们在研究衰老这个课题的时候,我们可以认为这是一个非自然的过程。
阿图医生在自己去研究衰老这件事的时候就发现,能够找到的资料和能够和他讨论这件事的人会很少,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所以他在书的开头就告诉我们人是怎么衰老的。
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细节,就是老年病的专家在检查一个老人的健康状况的时候,他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仔细地检查他的脚?为什么是要检查脚呢?因为世界上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老人都是因为摔了一跤离世的。
也就是说,人在老了以后,如果他是独居,没有跟子女生活在一起,或者没有人照顾他的话,他根本无法自己动手洗脚,他没有办法弯下腰去清理自己的脚。所以很多老年人身上穿戴整齐,穿衣服很整洁。
但当你把他的鞋脱掉之后,你会发现他的脚很长时间都没有洗过,他的脚上有很多的疾病。而往往这种患有脚疾的老人会忽略它,不去管它,结果一旦它出现了问题,导致摔了一跤的话,就很有可能导致死亡。
听到这里你可能会觉得很疑惑,为什么年轻人摔了一跤爬起来就没事,但老年人摔了一跤就出问题了呢?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老年人的大脑出现了萎缩。
大脑萎缩之后,大脑和颅骨之间是有空隙的,我们年轻人摔了一跤没有关系,你可以爬起来,因为你的大脑没有受到震动。但老年人的大脑和颅骨之间有空隙,所以他只要摔了一跤,就会引发严重的脑震荡,从而导致最终的身体崩溃。
一个衰老的过程就是一个身体崩溃的过程,如果要很形象的画出一个曲线来表示的话,一个人的健康状态可以一直处于平稳的直线,但到了七八十岁,看起来还是不错的,然后就会突然有一天,啪的一下,急速下降。
衰老是一个突发事件,有的人在七十岁的时候身体都还是好好的活着七十五岁的时候都还挺好的,这是没有问题的。但一个老年人可能会一直看着很健康,很好,但一旦遇到了一点小问题或者意外,他就会快速地下滑。
在书里作者提到了几个主人公,就是那些不服老的老人家,他就会坚持要求自己开车,因为在美国老年人开车不像我们国家这样需要年审,他们是无论你多少岁都可以开,所以美国出现了大量的交通事故都是由八十岁以上的老人家开车造成的。
书中提到了一个老太太,她就是不愿意让自己的子女照顾,就是要自己生活,一直到她连续一周之内出了两起车祸,她才不得不选择跟子女谈那件事,说是不是应该要去养老院了。
老人不服老,自己想要照顾自己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无论在西方国家还是在我们国家,你会发现要求一个子女去照顾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真的是一件挺难的事情。
我爷爷今年有85岁了,身体状况也很好,就是有点小中风,身体不太协调,记忆力额不要好,但是他还是挺爱惜自己的身体的,每天都要出门走走。我爸爸就觉得他这个都已经八十多岁的人了,不要出去瞎折腾了。
但因为我爸爸很早就出外面来定居了,很少回农村老家,只有我叔叔在农村那边,但我叔叔又不愿意去照顾他,叔叔也有自己的家庭和小孩要照顾。那么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在任何一个家里边住都算是一个比较大的负担。
所以大家就想说能不能找一个好一点的养老院或者找个看护之类的,但我爷爷就不愿意了。
他还特别生气,觉得自己养了那么多个孩子到最后都把他当成累赘,都想把他送到养老院去等死,于是每次大家说起这个事情他就特别生气。
但我爸爸让他到城里来跟我们住,他又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出门找不到路回来、经常走丢等等,后来他又要回农村老家,说那里才是他的家,不得已我们又只能把他送回去了。
其实衰老是我们人类的宿命,死亡总有一天会降临。在任何时候你都不可能说不服老,因为老年病学医生就在他的研究中表示,我们承认自己衰老,这个举动非常不讨巧。
阿图医生在书中提到一位老年病学家,在他们相识的时候,这位医生已经87岁了。他试图用自己研究了一声的专业知识以及照顾自己几乎完全失明的妻子,成为她生命中的依靠。
作为一名老年病学家,这位医生通过努力客观的记录他所体会到的变化,他发现皮肤很干燥,嗅觉味觉退化,视力下降,很容易感觉到疲劳,甚至开始掉牙齿,思路也不想以前那么清晰。他用自己的专业知识迫使自己认识到子的衰老,但并没有让他更容易接受自己已经衰老的事实。
所以,衰老是我们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与身体的衰老比起来,更不容易的是从精神上接受自己的衰老。但我们要明白一件事情,承认自己年纪大了,才能让自己活得更轻松,更自然一些。
02思考死亡是为了更好的活着
作者在书中提到了他父亲的故事,他父亲面对死亡的态度也让人十分动容。阿图的父亲也是一名成功的医生,对于疾病有着客观的认识,当他发现自己得了脊椎肿瘤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如何选择治疗方案,但很多癌症之所以被称为恶性肿瘤,就是因为它无法根治。
但经过漫长的治疗之后,阿图医生的父亲还是不可避免地进入了癌症晚期,此时阿图医生租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那就是和身为病人的父亲进行了一次谈话,谈话的主题是一个临终的人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其实大家也可以想想这个问题,看看我们自己对于这个问题有什么不一样的见解。
在阿图医生的这次谈话中,阿图医生和父亲达成了共识,那就是善终并不是关于如何好好接受死亡的话题,而是关于如何好好走完生命的全程,他们心里很清楚,医院里的患者,往往都会在生命的最后一个阶段承受着大量的治疗和痛苦。
比如打针、化疗等等,这些治疗并不会使得患者痊愈,而且还会增加痛苦,但我们无论是家人还是医务人员始终都觉得,我们自己还应该做些什么。
然而,这种思维下,除了能够让病人多了痛苦,再缓了几天的寿命以外,临终之人或许还有别的诉求,或许更希望自己能够掌控自己的生命,而不是完全把它交给医生。在积极治疗之外,医生还可以给其他选择,也就是仅仅给予一些减轻痛苦的治疗,这种行为还有一个专业名词叫有尊严的死亡。
阿图医生的父亲在经过思考之后,最终也选择了这种方式,在那天下午,他仔细的看了家里孩子的照片,看了自己的每一个亲人,然后便陷入昏迷,几个小时候之后他停止了呼吸,他的儿子和妻子都在他的身边。
阿图医生一家人其实都在做着最好的告别,他的祖父在传统社会中一直保持着自己的尊严以及对生命的掌握,而他的父亲则是在现代社会里做到了这一点,但这些并不是他们当时社会环境的常态。
医学界看到了养老院制度存在的问题,也尝试着改进,而作出所有努力的动力,就是为了让每个人都可以拥有与这个世界最好的告别。
我们一直在说最好的告别,很多人或许一直在想什么才是最好的告别,简单来说就是让自己哪怕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可以拥有对生命的掌控能力,有尊严地跟这个世界告别。
这本书如果直接从英文翻译过来,应该叫身为凡人,这个名字也是在提醒着我们,我们每个人都必将经历衰老和死亡,同时书中还有触及了很多医学的话题,那就是医学的最高目标是什么。
数千年来,医学所追求的一直都是延长人的生命,但是当一个人的身体已经衰老到不可逆转的时候,医生和子女都还在想尽一切办法延长生命,这样的治疗真的有意义吗?
这本书所要告诉我们的是,这样的治疗恰恰是剥夺了患者对自己生命的决策权,我们更应该给予的是让这些老年患者决定如何度过生命的最后阶段,这或许才是医学所应该追求的最高目标,那就是对于生命的尊重。
最好的告别这这本书其实是一本非常温暖的书,因为他的文字没有那些多医学的味道,而是一些人文关怀在里面,即使是写到养老院、传统社会这些听起来比较枯燥的文字的时候他都写得很温暖。
他也有很多案例,重点都是在老年人应该怎么选择晚年生活,应该怎么面对最终的告别,在生命的最后我们应该是用医疗的方式还是让掌握自己生命的方式等等。
我们把这几件事弄明白了,应该怎么生活和面对衰老自然也就清晰了。希望这本书能够带给大家思考和启发,改变我们对待死亡的态度和看法。
本文配图源于网络,如有侵权,联系必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