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马遇伯
老伴，我俩风风雨雨已跨过金婚年轮，本应在女儿、外孙女不需要我们操心的岁月可以安享幸福的晚年，不求倒回花前月下含情脉脉谈情说爱的甜甜蜜蜜，却可以携手漫步在江河岸边、嗅嗅四季朴鼻花香，迎着晚霞坐在小区小河边石凳、木椅上欣赏桥下潺潺流水，回味过往的琐琐碎碎，有酸有甜的故事......
可人生不如意之事会不期而遇。大概在年你患甲状腺疾病，经过医治服药渐渐有了好转。此时不知不觉无声无息的的发现你的行为有点异常，外出办事找不到家了，回到家房门打不开了，过去娴熟的买汰烧、整理置放衣物程序乱了，家中物品无意识地乱翻乱放；记忆力明显下降，刚说的话做的事立马就忘，总怀疑有坏人跟着你，玻璃镜里的自已不知是谁；情绪变化很大，不愿意说话，不想和人接触，烦躁情绪时而发生，吃饭、睡觉、如厕没有规律，偶尔行为还失控。全家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纠结心疼交织的感受无法言说。跑医院、找医生、求专家、查资料，诊断为以前从未听说过的“阿尔茨海默症”（AD），再深追究病因、如何治疗，医疗机构、医学专家学者给不了答案，神仙也说全世界都没有特效药。无奈地眼睁睁地任其无情的折磨着你，目睹各项肌能尤其是脑神经逐步退化......
十年了，十年啦，痛苦难受吗？你回答不了。怨你吗？不怨，这是病*不是你的过错。为了减轻你的痛苦，让你长期在我身边，让你更好地陪着家人，怀抱希望配备几种药品给你服用。更主要的能做到的最可行的办法就是靠细心用心耐心地照护。这副重任毫无疑问由我承担。两个女儿和女婿都在工作，她（他）们有事业有家庭，尽管他们会尽心尽力，可我不能推卸。我有这个思想准备。“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是我对你的承诺。你的病情不可抗拒的渐进的退化，我照护的压力只会逐步加重，有时力不从心。近一年中办法想了很多，难以让我接受。权衡利弊最后为你选择去了养老机构。时光飞逝，一幌也二年多了。这个选择没有遗憾。你平安、病情没有大起大落，你有微笑，时而也有小情绪，饮食起居还较正常，你还有喜怒哀乐，你可能还在想着往事，你可能很想和我和儿孙们说话。每次见到你陪在你身边我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有许多许多话要对你说......
我对你说：几十年来我俩经过艰苦，有过辛酸，就说住房吧，从一室到二室三室，无论宅大宅小，狭窄宽敞，但只要你在家便满屋飘荡清新欢快，全家人苦中有甜有乐。告知你，现在我们小区改造好啦，旧貌换新颜，女儿女婿又请人将厨房间、卫生间、前阳台重新装修，现在光线敞亮，可舒适啦！什么时间你可以回来，一个人太寂寞了。
我对你说：我们结婚后有近20年的聚少离多，作为*人的妻子是不可回避的现实。你一个人除了正常工作，两个女儿先后围在你身边，一切一切大小事情压在你肩上，男人的活儿女人事情都是你一人扛着，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一天少得了？有时你父亲或母亲生病急需你，我俩都是外地人落户宁波，只能将年幼的女儿托同事朋友代管。这种事你没告诉我，知道告知我也没用，*营离那么远不可能说回就回来，还要怕我担忧。自已也有头痛脑热的时候，或有特殊情况，丈夫不在身边许多事也无助啊！一个人挺着熬着，苦水闷在肚里。你还记得吗，若干年前有一天你骑自行车穿梭在药行街你工作单位附近的弄堂里，后面有人踏来三轮车将你撞倒在地，那人不声不响离开了，庆幸一位熟悉的居民路过看到你躺在地上，连忙将你扶起送到单位，医院检查，诊断为脑震荡，当我赶回家时你辛酸的泪水顺流而下！此时我也控制不住自已的泪珠！我愧欠你太多了！而当我归营时，你又安慰我，不要担忧家里，微笑着告别！
我对你说：还记得吗我俩过去领着两个女儿、后来又有外孙女在节假日去你的老家、我的故乡探望父母，与亲人们团聚。现在乘高铁或自备车四五个小时的路程但在那个年代要跨江过海一整天或二三天才能到家，冬天用*大衣裹着女儿们在车站、码头过夜。苦是苦啊，可父母、家人们见到我们全家开心啊。后来退休了，我俩也曾在省内外、境内外旅游，见了不少世面，到过不少景点，一路欢笑，只是以后很难再相伴左右游乐了！
我对你说：现在我在家每做一件事基本保留了你的习惯。过去操持家务你不知疲惫，眼睛一睁忙碌到熄灯。换下的衣服立即就洗，收下的衣物分别置放，衣领、衣袖、裤脚抚平折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橱柜的衣物我们谁都不敢乱动；厨房间、卫生间、客厅、房间见到一点污垢或灰尘就去清理。就是后来到两个女儿家也要打扫整理，忙够不停，本可以马虎一点，可你不，这里擦擦那里抹抹。女儿们交谈时深有感触的说：“在妈妈眼里都是事！”缝缝补补也是常事，你那一针一线历历在目，勤俭持家，保持劳动人民朴素传统。我有两件衬衫衣领都是你翻修过的，20年了吧，还在穿，外观看不出破绽，又不失体面。现在钮扣掉了，裤袋小洞漏出铜钱，我戴上老花镜学你样子穿针引线缝补。你什么时间回家看看，还是那么整洁吗？
可能有一点违背你的意志：艰苦朴素是你优良作风，过去我俩买来新衣物，或女儿们送来新衣物，你是新的舍不得穿舍不得用，旧的舍不提扔；探亲访友顾了儿孙顾了我，就是不在乎自己，穿着随意，朴素无华，所以大橱小柜、厨房间、卫生间柜子塞得满满的。现在一年四季铺的盖的、换季衣物整理任务落在我肩上。做这些事情时我才发现，家里存储着那么多东西？不少衣服从来没穿过，有的包装至今都没有拆封！女儿们来查查，或者我带到养老院去，在我看都是很好的衣服，她们都说这件过时了，那件你不能穿了，虽然好看但穿脱既不方便又不舒服。只能任由我和女儿女婿随意处理了。女儿们只好买适宜你穿的衣料。此时此刻是赞赏你还是责备你，是心疼你还是自责我？五味杂陈！
我对你说：现在我们见面相聚虽然不能用语言交谈，可你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生气闹情绪我都能读懂你的内心。一见面就笑，随着歌声哼唱，说明今天天气晴朗，气候宜人，阿姨们照护好，身子没有不适，家人来了格外亲；有时一见面就生气，发点小脾气，还在我身上扑打几下，胳膊上扭一下，对你说话爱理不理。护理阿姨开玩笑说：见到老公撒娇了！可能是也不全是。初期我几乎每天来陪你，女儿们也常来，后因新冠疫情爆发，二三个月见不到我，见不到女儿外孙女，当然生气了！肯定会责问：你死到哪里去啦，这么长时间见不到你人？！老伴你不知道，虽然这个时期没有来，但我们全家人时刻牵挂你，与护理阿姨们联系不断，现在有
